刘振智 从刘振智故意伤害案谈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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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让这个15年被北京法院作为典型案例宣传的首钢工学院的校园故意伤害案件被广大网友围观，网友对刘的同情之心铺满评论区，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视频保留的铁面无私的公诉人和溺爱子女的伤心受害人母亲。

我看的抖音视频没有判决结果，作为一个专业人事，自己做了个判断，应该会有5-7年的有期徒刑，15年得司法环境正当防卫应该认不上，但是防卫过当加自首，应该可以有效减刑。所以百度到顶格有期刑的15年还是十分出乎我得预料的。

感谢昆山大哥、山东辱母案，让正当防卫这一议题不断在民间、司法界和学术界进行广泛讨论，让我国司法系统重视正当防卫的认定，最终于2020年8月出台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三部委联合出台《关于依法适用正当防卫制度的指导意见》将公民正当防卫的权利在司法中予以明确。现在来看这部指导意见，结合该案，阐述一下笔者对本案的一些看法（仅代表个人的看法，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一、把握立法精神，严格公正办案。

该文件开宗明义，直白的揭露原来普遍存在的“谁能闹谁有理”“谁死伤谁有理”的司法陋习，该规定强调“正当防卫是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坚决捍卫‘法不能向不法让步’的法治精神。”

在刘振智案件中，不难从相关视频中感觉到，被害人家属在法庭中的气场之盛和刘振智家属、辩护人的无奈。

二、立足具体案情，依法准确认定。

在记录视频中，公诉人有一个很鲜明的观点有些震撼笔者，称刘振智未能从楼道拐角中逃跑以及对拿匕首的事进行示警，显然公诉人是绝对理性的，在决定理性的情境下，给与了刘振智两个理性的选择，用匕首充分示警让几名醉酒青年清醒，或者抓住被打到楼梯口的时候快速逃跑。

针对这种理性人的观念，三部委也予以明确“立足防卫人防卫时的具体情境，综合考虑案件发生的整体经过，结合一般人在类似情境下的可能反应，依法准确把握防卫的时间、限度等条件。要充分考虑防卫人面临不法侵害时的紧迫状态和紧张心理，防止在事后以正常情况下冷静理性、客观精确的标准去评判防卫人。”

三、坚持法理情统一，维护公平正义。

本案中一个很令我不解的认定是北京一中院认定“因琐事被被害人林×1（男，殁年17岁）拉拽，过程中，刘振智手持折叠刀被林×1拉出宿舍，在楼道内与林×1、被害人王×2（男，殁年20岁）发生冲突。”

这里的琐事不知道是不是指刘疑似造成王某二体测摔倒一事，对此我特意找了一下判决书，尽管判决书摘录的证据可能有些片面，但是从这里我的判断是并没有发生刘造成王摔倒的事实的，最直接的是体测老师的证言“在体能测试中，他没有看到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发现学生发生纠纷，体测时他一直在场。”这次测试是50米跑，摔倒是在终点附近，如果有发生这种情况，老师不可能看不到，而其他同测试的几人均称没有看到。而其他的均没有人看到所谓的刘造成王某二摔伤的事实。

这里我做一个大胆的推测，王某二自己摔倒，因为某些原因虚构了被撞倒的事实（王某二在第一次拉被子时是劝架的，也没有任何说明），林某出于好勇斗狠或者为了糗一下王某二的心理故意去找刘。而在证言中，刘振智的唯一被盯上的证言就是“刘振智过来问他有没有他们班长姚佳的手机号，他给姚佳打了一个电话帮刘问了一下，刘说他们班是两点半，他挂了电话就告诉刘振智了。”（朱某证言，姚佳感觉是个女生名）

显然这里的琐事是不存在的，法院确认定了这一诱因，着实有些不符合刑事认定中“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基本原则。

在事实认定中，忽视了当时的时间、第一次踹门抢被子拉人、两受害人饮酒情况、以及参与双方的人数等具体情况，显然是有违社会大众的公平正义观的。

因此，三部委的意见中明确指出“要注重查明前因后果，分清是非曲直，确保案件处理于法有据、于理应当、于情相容，符合人民群众的公平正义观念，实现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四、正当防卫抑或防卫过当？

上文已经说明本案中的琐事很难证明是真实存在的了，从本案的起因来看，不难看出是一个在职业院校较为高发的滋事、争强行为。

本案中针对的是无故拖拽、殴打行为，显然已经构成不法侵害，而在本案中，检方的一个重要观点认为刘振智没有明显外伤，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三部委的规定中，明确规定：不法侵害“既包括犯罪行为，也包括违法行为。”通过视频以及现场的证人证言可以得出两名受害人殴打行为确实存在，正当防卫的针对客体的不法行为、防卫性均存在。

而公诉机关所主张的是刘振智的具有推搡行为，公安机关的笔录认定中也认定为互殴，这里三部委意见也针对“正当防卫和互殴”也有明确的规定：“防卫行为与相互斗殴具有外观上的相似性，准确区分两者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原则，通过综合考量案发起因、对冲突升级是否有过错、是否使用或者准备使用凶器、是否采用明显不相当的暴力、是否纠集他人参与打斗等客观情节，准确判断行为人的主观意图和行为性质。因琐事发生争执，双方均不能保持克制而引发打斗，对于有过错的一方先动手且手段明显过激，或者一方先动手，在对方努力避免冲突的情况下仍继续侵害的，还击一方的行为一般应当认定为防卫行为。双方因琐事发生冲突，冲突结束后，一方又实施不法侵害，对方还击，包括使用工具还击的，一般应当认定为防卫行为。不能仅因行为人事先进行防卫准备，就影响对其防卫意图的认定。”在这里，笔者认为不宜认定为互殴，因为刘显然对半夜殴打行为并不知情，尽管存在拿工具，但是这是在第二次被拉出宿舍才有出现的行为，不应该影响其防卫意图的认定，因此，这里笔者认为是具有防卫性的。

而是否构成防卫过当，主要通过两个构成要件，首先是造成重大损害，本案中两人死亡，构成重大损害的构成要件，而“明显超出必要限度”是个人认为是存在的，校园暴力行为一直存在，但一般有一定的限度，本案中，两人均死亡，从尸检证据来看，林某是胸腹部刺伤，而王某二则是胸部，两人均存在心脏刺破，属于致命伤（这估计也是法院最终没有认定防卫的重要原因，致死意图太明显），显然这是超出必要限度的，很多网友认定正当防卫实际是忽略了这些刺伤的因素。

根据（2021）辽13刑更249号裁定书显示，现在正在服刑的刘振智在服刑期间积极参加思想、文化、职业技术教育，积极参加劳动，努力完成劳动任务，确有悔改表现，已经获得两次减刑，刑期至2028年7月10日止。可见刘振智虽然有些许的凶悍，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表现良好的人。随着该案在网络的传播，还是希望有关部门能够介入，为该案争取一些改变。